日期：2020/04/05
經文：約翰福音十三章1-17節
1逾越節以前，耶穌知道自己離世歸父的時候到了。他既然愛世間屬自己的人，就愛他們到底。2吃晚飯的時候，魔鬼已將賣耶穌的意思放在西門的兒子加略人猶大心裡。3耶穌知道父已將萬有交在他手裡，且知道自己是從神出來的，又要歸到神那裡去，4就離席站起來，脫了衣服，拿一條手巾束腰，5隨後把水倒在盆裡，就洗門徒的腳，並用自己所束的手巾擦乾。6挨到西門彼得，彼得對他說：主啊，你洗我的腳嗎？7耶穌回答說：我所做的，你如今不知道，後來必明白。8彼得說：你永不可洗我的腳！耶穌說：我若不洗你，你就與我無分了。9西門彼得說：主啊，不但我的腳，連手和頭也要洗。10耶穌說：凡洗過澡的人，只要把腳一洗，全身就乾淨了。你們是乾淨的，然而不都是乾淨的。11耶穌原知道要賣他的是誰，所以說：你們不都是乾淨的。12耶穌洗完了他們的腳，就穿上衣服，又坐下，對他們說：我向你們所做的，你們明白嗎？13你們稱呼我夫子，稱呼我主，你們說的不錯，我本來是。14我是你們的主，你們的夫子，尚且洗你們的腳，你們也當彼此洗腳。15我給你們作了榜樣，叫你們照著我向你們所做的去做。16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僕人不能大於主人，差人也不能大於差他的人。17你們既知道這事，若是去行就有福了。
引言
今主日是教會曆的〈棕樹主日〉，也是〈受難週〉的開始。主耶穌今天在眾人迎接君王的歡呼聲中騎著小驢駒進入耶路撒冷。在這場看似猶太人即將恢復大衛後裔統治的歡迎儀式中，主耶穌並沒有任何的喜悅，因為祂知道在五天之後，同樣的人群也會再次聚集，但這次的聚集就不再是將主耶穌視為君王，而是要送祂走上最殘酷的刑罰——十字架。
雖然〈受難週〉是主耶穌在世上以人的形像工作的最後幾天，祂仍然沒有鬆懈，繼續用上帝的話語來教導跟隨祂的群眾，並且用許多嚴厲的話責備當時的宗教領袖（祭司、文士和法利賽人）。這使得原本就有派系爭鬥且彼此不相往來的宗教領袖竟然互相勾結，想辦法要將耶穌這個眼中釘除掉，免得耶穌取代了他們在猶太人心目中的尊貴地位。
於是祭司長收買了耶穌身旁的一位門徒——加略人 猶大，他答應用三十塊錢的代價出賣自己的老師，而這個「時機點」就是逾越節當天晚上，因為耶穌一定會和祂親近的門徒一起享用逾越節的晚餐。就這樣，主耶穌一步一步地走向生命的最終章——死亡之路。
臨別的逾越節夜晚
今天這段經文的背景是發生在逾越節的晚上（猶太人計算日子的方式是從太陽下山之後為一日的開始），為什麼耶穌與門徒會在逾越節一同吃晚餐？是為了遵守《猶太律例》的規定。但這也是耶穌在世的日子最後一次守這個節期。
在《出埃及記》和《申命記》的記載中，摩西特別吩咐以色列百姓說：「一年三次，你要向我守節。你要守除酵節，照我所吩咐你的，在亞筆月內所定的日期，吃無酵餅七天。誰也不可空手朝見我，因為你是這月出了埃及。又要守收割節，所收的是你田間所種、勞碌得來初熟之物。並在年底收藏，要守收藏節。一切的男丁要一年三次朝見主耶和華。」（出23:14-17、申16:16-17）
猶太人一年之中必須守三大節期，而逾越節可說是其中最重要的節期。這節期是為了記念以色列人在上帝的保守帶領之下平安地離開埃及，脫離奴隸生活的重要證據。在這天晚上，以色列人藉由一隻羊羔的流血犧牲，保全了各家長子和頭生牲畜的性命。上帝特別指出：「你們要記念這日，守為耶和華的節，作為你們世世代代永遠的定例。」（出12:14）
或許這也是為何耶穌會選擇在逾越節的晚上走向各各他之路的原因，耶穌以自己為「代罪羔羊」的身分，為要成就「替眾人的罪而死」的救贖工作。因此，在今天經文一開始作者就提到：「逾越節以前，耶穌知道自己離世歸父的時候到了。他既然愛世間屬自己的人，就愛他們到底。」（v.1）的確，正是因為耶穌如此疼愛世人，祂甘心選擇了順服天父上帝的旨意。
在這個特別的夜晚，耶穌除了要向門徒表示自己是「逾越節羔羊」的角色之外，祂更是要向門徒說明自己也是一位順服主人的卑微僕人之身分。或許我們會很好奇耶穌做這件事的原因，從《路加福音》的記載得知，在逾越節的晚餐席間，門徒竟然在爭論「誰為大」（路22:24）。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們發生爭論？很可能是想要得出一個結論，誰是最小的，誰就要作眾人的奴僕，替大家脫鞋並洗腳。
古時猶太人外出，一般都穿著沒有包覆性的拖鞋，只要走一段路，腳上就免不了沾染灰塵。所以當他們進入家門之後，首先就是要脫鞋並洗腳，否則便會覺得很不舒服。「腳」在猶太人的觀念中算是全身最髒的部分，因此替人洗腳是非常卑賤的一件事，通常家中最卑微的奴隸的工作之一，就是替他的主人或客人解鞋帶、脫鞋並提鞋，然後拿一盆水來替他們洗腳。
耶穌為了教導門徒要成為「眾人的僕人：為大的，倒要像年幼的；為首領的，倒要像服事人的（路22:26）」的課題，於是祂離開自己的座位，脫去自己的外袍，拿一條手巾束腰，然後倒水在盆裡，開始替門徒洗腳，又用毛巾擦乾（v.4-5）。耶穌「為門徒洗腳」的舉動肯定讓門徒非常吃驚，因為這件事不應該是由具有「老師」身分的人來做的，而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所屬的「僕人」應該要做的。
事實上，耶穌是藉由「替門徒洗腳」這件事喻表祂即將成為「眾人的僕人」的神聖使命，因著耶穌在十字架上成就的救贖工作，祂承擔了世人一切的罪孽，這個服事是耶穌自己甘心樂意替世人擺上的，目的是為了成就上帝美好的心意。就這樣，耶穌為所有門徒完成「洗腳」的服事，然後祂再次穿上外袍，回到自己的座位。
接著耶穌開口問門徒說：「我向你們所做的，你們明白嗎？你們稱呼我夫子，稱呼我主，你們說的不錯，我本來是。我是你們的主，你們的夫子，尚且洗你們的腳，你們也當彼此洗腳。我給你們作了榜樣，叫你們照著我向你們所做的去做。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僕人不能大於主人，差人也不能大於差他的人。你們既知道這事，若是去行就有福了」（v.12-17）
耶穌在「為門徒洗腳」的課題上提醒所有跟隨祂的人，耶穌的門徒不是要成為一位讓人服事的大人物，而是要成為一個願意謙卑屈身、服事眾人的僕人。因此，耶穌最後指出，「知道」這事，若是「去行」就「有福」了。要成為一個「蒙福的基督徒」不能只是將信仰「存放」在腦袋裡面，最重要的是將信仰「落實」在生活中的各個層面。
效法主的榜樣
2009年的暑假（8/23-9/5），馬約翰牧師邀請幾位牧師、傳道師和神學院同工，前往位於美國北卡羅萊納州一所基督教大學（Montreat College）的靈修營地參加為期兩週的牧者靈修會，我剛好有機會也接到馬牧師的邀請一同前往赴會。
在這兩週的靈修會當中，我們除了有每日早晚禱彼此分享的時間，馬牧師和幾位資深的同工也有專題分享。此外，我們也有前往幾間教會、機構參訪，並與當地的牧者們座談和餐敘。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天我們前往一所「退役軍人收容所」為那些身心靈受傷的退役軍人洗腳的服事。雖然我們幾位傳道人之前還在神學院讀書時都曾有「彼此洗腳」的服事，但這次是頭一回為陌生人洗腳。
在前往這間收容所服事之前，馬牧師先向我們介紹這間收容所成立的過程和目的，他也分享這些來到收容所的退役軍人一些特殊的狀況（被社會或家人遺棄）。因此，他希望我們在為這些人洗腳時，除了讓他們可以感受到自己是貴賓的身分、是被人疼愛的之外，馬牧師也要我們在一邊洗腳的過程中，一邊在心裡為他們默禱，求主耶穌憐憫、醫治他們內心的傷痛。
其實在洗腳的過程中，我從每位退役軍人的雙腳感受到他們生命的孤獨、辛酸和被遺棄的痛苦。我在想，當初耶穌在為門徒洗腳時一定也有相同的感受，特別是當祂知道彼得會三次不認主，所有的門徒在祂被捕時全都逃跑了，還有那位為了三十兩銀子出賣祂的猶大。只是，耶穌為了「愛他們到底」，即使是知道門徒的表現會令祂心痛難過，祂還是甘心成為「最卑微」僕人的樣式來服事他們。
使徒保羅曾說：「你們該效法我，像我效法基督一樣。」（林前11:1）或許當我們聽到保羅如此的言論會覺得他是否太過驕傲了，怎麼會要求哥林多的信徒效法他呢？然而，保羅的重點並不是要將焦點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希望大家和他一樣效法基督。的確，自從保羅在大馬色的路上遇見主耶穌之後，他整個人完全變了樣，原本他是一個桀驁不馴的法利賽人，後來卻自稱是耶穌基督的僕人。
或許我們會感到納悶，為什麼基督信仰總是教導人要學習僕人的樣式，好像成為基督徒是一件很卑微的事。事實上，耶穌並不是要我們在「身分上」表現的「像一個僕人」，而是要我們在「態度上」要學習「僕人謙卑順從主人」的樣式。
有個故事提到，一位自以為是的人去拜訪一位大師，並向他請教如何修身養性。只是打從一開始，這人就滔滔不絕的說話，大師一句話也插不上去，於是只好為他倒茶。大師不停的為他倒茶，只見杯中的水已經裝滿並且溢出來了，可是大師仍是不停的繼續在倒。
這人見狀，百思不解，遂問到：「杯子的水已經滿了，為甚麼你還要繼續倒呢？」這時大師看著他，徐徐的說：「你就像這個杯子，被自我充滿了，若不先倒空自己，怎能悟道呢？」那人聽了頓時臉上一陣紅熱，卻也悟出了個中真意了。
的確，耶穌基督就是「甘心虛己」最好的示範，祂順從天父上帝的心意來到世界，成為人的樣式與我們生活在一起，就是為了要成就「為世人捨命」的重要任務。誠如保羅所說：「他本有上帝的形像，不以自己與上帝同等為強奪的；反倒虛己，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為人的樣式；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順服，以至於死，且死在十字架上。」（腓2:6-8）
我們既然都自稱為耶穌基督的門徒，豈不也要學習祂先「倒空自己」，成為「眾人的僕人」，如此一來才能領受主的教導。基督徒的思維如果也像這個世界一樣，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輕看他人、踐踏他人，甚至犧牲他人，或許他們可以贏得世界短暫的利益和名聲，卻永遠無法享有主耶穌為遵守祂命令的眾聖徒所預備來自天上的福氣。
結論
各位兄姊，主耶穌在受難的前一晚透過「為門徒洗腳」的服事為我們立了榜樣，祂提醒我們「為大的，倒要像年幼的；為首領的，倒要像服事人的」，因為這是我們領受上帝國福份的不二法門。
成為僕人的樣式服事上主的百姓並不是一件卑微、被人看不起的工作，而是展現出我們真是主耶穌之門徒的美好見證。這正是主耶穌賜給我們〈新命令〉的要求，祂說：「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你們若有彼此相愛的心，眾人因此就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了。」（約13:34-35）
最後，我要以一段影片〈最痛的時候〉做為結束，讓我們藉著這段影片再次思想為何主耶穌要為我們走上十字架，為何要為我們的「罪」流血捨命。祂為我們立了「捨己」的榜樣，我們又能為祂「捨棄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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